原本活泼单纯的田佩芝流落到重庆,一开始没有像同学袁园、东方曼丽一样被骗入“狼窝”。幸运的是,她嫁给一个勤恳本分的小公务员魏端本,生了一双可爱的儿女。机缘巧合,田佩芝原本平静清淡的生活,在同一些上层人物打牌之后,被惊扰的波涛汹涌。从此,她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田佩芝弃丈夫的颜面于不顾,打牌至深夜,夜不归宿。在牌友面前低声下气,回家却对苦苦等候她一夜又一夜的丈夫横加指责。她怪丈夫本分无能,大家有钱没钱的都去买黄金兑换券,自己的丈夫却端着欠薪半年的公务员职位,死抱着他“君子固穷”的书本信条。她怪丈夫欺骗了自己,他隐瞒已有结发妻子的事实,娶了自己,所以她理所当然的穿梭于灯红酒绿之中,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他怪丈夫没有勇气拿回扣,从而自己去找科长签字要回扣,东窗事发之后,她埋怨是丈夫陷害了自己。 田佩芝弃年幼的孩子于不顾,在政府要员面前极尽风骚谄媚之功,却一次又一次的拿孩子当借口。面对已经洗心革面的袁园的劝说,她一开始声泪俱下,言语哽咽:“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个母亲。你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我还有孩子。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你知道孩子吃不上饭、穿不上新衣服,我这个当妈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吗?”后来就理直气壮:“我是个母亲,我有权利让我的儿子和我的女儿过的更好。我有什么错?我到底有什么错?!”到最后满是轻蔑的对丈夫说:“我的孩子,你先替我养着。等我回到上海,我就接他们走。”田佩芝始终没有意识到,孩子需要的是母亲的陪伴,是母爱,而不是母亲拿身体、拿尊严换来的可口的饭菜、漂亮的衣服。 田佩芝所给孩子们的,只是在满足自己爱慕虚荣、贪图富贵之心之余的附加品。很多很多次在满足了孩子之后,她可以悬崖勒马,然而她却禁不住自己贪婪的性格。最后,就连老实本分的丈夫,都无奈的责怪田佩芝:“你不要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游击商人范宝华也对她气愤难平:“你偷盗成性,已经堕落的无可救药!你不配做袁园的同学!” 最后的最后,大街上所有人都对她嘲笑唾弃。即使这样,或许也满平民愤。因为田佩芝这个女人,到最后都不能醒悟。面对丈夫的唯唯诺诺,她指责:“要不是你,我能落到这个地步吗?”面对范宝华的挽救,她指责:“要不是你,我能落到这个地步吗?”她总是推卸责任,把自己的堕落归咎于其他人,她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她又总是给自己人性的弱点盖以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样虚伪的女人,让人恨得牙痒痒。即使在最后的最后,她义无反顾的撞向迎面驶来的汽车,也难以救赎她肮脏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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