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同安是江门市新会区古井镇背坑村的一名普通农民。1987年初中毕业的他去了广州,在大酒店里打杂,并刻苦钻研厨艺,六年后出师。1993年,他的儿子余荣辉出生,这让他有了要安顿下来的想法,当年他就返回了江门,“那个时候我是全江门薪水最高的打工仔“,说到这一点,余同安露出了一点骄傲的神色,“打工的饭店给我8500,那是在93年啊,恐怕能拿到这个钱的全国都不太多吧。”不久,余同安还是辞职了,凭着他一手绝活自立门户做起了生意,收入颇丰,儿子又聪慧懂事,一家人其乐融融。平静的生活在8年后被无情的打断。2005年3月11日下午,孩子在村小学被组织注射了A+C群流脑疫苗,到放学的时候走路都开始摇摇晃晃,身上发起低烧,余同安马上背起孩子去找了校长,校长也很紧张,打电话给防疫站,那边回复说没事,多喝水就好。烧慢慢退了,余同安却发现孩子身上出现越来越多的异常,先是会不由自主地用力眨眼,接着是没有征兆地呕吐,时常发呆。忙于生意的余同安并没有太在意。到了6月3日,情况突然恶化,孩子昏迷不醒,被紧急送到江门市人民医院抢救,医生诊断为“重症病毒性脑炎”。
转眼6年过去了,此时的余同安已经是快五十的人了,身体消瘦,两鬓斑白,而他已经20岁的儿子也闲在家里,郁郁终日。在政府答应赔付几十万元块钱后,他平静接受了这个结果。“我不是对赔偿满意,我是对现实绝望。别说几十万,就是给我一个亿又怎么样呢,也换不来儿子给自己做顿饭吃,也不能保证在我们百年之后钱被人家一瓶啤酒骗走。”余同安深深叹了口气,转过头去看着呆坐在墙角的儿子。在他的旁边,贴着一张发黄的证书,那是儿子发病前不久获得的江门市第一届五年级作文大王比赛的一等奖,他写作的题目是《拯救地球》。他最终也没有完成梦想,他甚至连自己都拯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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