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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以为诚心付出,坚若磐石的守候可以换得她的转眸?
多少人相信诚心有所回报,因此从不离开,期待可以打动对方?
见过飞蛾扑火吗?
我曾经是其中一个。
年少时候,总要奢谈一场爱情。
她是我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如果可以,我希望她与我同伴终老,才对得起我们青葱岁月的年少相识。
至今我仍认为她是我所见过最玲珑的女孩。她总是躲在众人之后,一任旁人的喧嚣和争闹,从不争什么,却默默生长。若你见过她的眼神,便知道她灵魂里面透着有所坚持的自由,闪亮的眸子里,即使漫天烟火也抱持天生冷静。她没有捏造出来的高傲,没有伪装出来的可爱,没有非要出头的强势——从那时起,我就明白她特别到万里挑一。
我此生可能没有机会再遇到这样的人。于是带着一种混淆倾心的欣赏,我很快成为她的男性挚友。
呵,男性挚友,男闺蜜,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你虽然能够与她贴近,但在她心中,你已然没有性别。
所以谁说得好:“爱一个女孩,千万不要变成她的好朋友。”
有眼光的人不止我一个,我记得从认识她开始,她便开始有追求者。多少个,我知道或不知道的,我已经记不清楚。她也率性而为,有时伤害别人,有时被别人伤害,我呢?我庆幸她无论如何,每次总会到我这里哭诉。
她是否明白我的心意?聪明如她,一定懂的。即使我的内向,让我灼目于她的光华,木讷得无法开口,可是她也一定懂——一个男人守在她身边12年,是为了什么?
12年间,她身边人来人往。有人停留很久,有人短暂消失。前年,终于有一个她准备陪住一辈子的人——她的孩子。
叫Ronnie,可爱的粉粉的宝宝。父亲是她自认为会挚爱一生的男人,我见过,说话没有废话,字字精炼,全身流露上流社会的内敛和礼节,厉害角色,与他一比,我输到南极去。
可惜这个男人不肯为她停留,也没有给她承诺的婚姻。借口公差美国,一去渺无音讯,真难想象,平时冠冕堂皇满口仁义的人,手段如此下作。
她当然哭到绝倒。我决定再不拖沓,一个特别挑选的夜里,我抚过她的头发,细细诉说我压抑已久的感情,她默默听完,细声细气道: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好朋友,也一定是好父亲。”
她眼光焦点盯向Ronnie,宝宝在旁边津津有味喝着我从德国托人带回来的艾儿口服液。她已经今昔非比,她顾念孩子,要给他一个家。
我心里略感悲凉,我12年的守候无法打动她,竟然抵不上一瓶给孩子的艾儿。我咽下这口有些呛人的凉气,心里慢慢溢上终于得到她的幸福。
那段时间,我真的以为我的诚心打动了她。我更加嘘寒问暖,照顾有加。小Ronnie也喜欢我,常常捉住我的手叫爸爸,这是我人生最幸福的几十天。
然而不到三个月,那个男人满脸胡渣出现在她面前,诉说在美国如何思念她,放弃她是一生的错时,她便毫不犹豫离开我,回到孩子的爸爸身边。
我的世界从此崩塌,她如此绝对决绝,连句解释的话也无。
到头来,我只收获满心刀蚀般的痛苦。此后一年多,我常常在睡梦中也感受巨大的痛苦如浪潮般扑过来,我守候、我付出、我接纳、我容忍,可是我得到了什么?
一场虚无。
这样的爱原来比死更冷寂。
男人们总以为诚心能感动女人,有的时候,事实看起来也是这样。
但他们不知道,一个一直拒绝你的女人如果忽然接受了你,那多半不是因为你所谓的诚心,而只是她受了伤害。
而伤好之后,她多半也还是要离开的。
又有多少诚心的男人知道这个真相?
而真相,往往是个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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